FKJ 出了一张新 Single 叫 Greener,怎么说呢似乎并不是我熟悉的那个 FKJ,或者是说 FKJ 这两年的音乐,包括之前和 Meditation 软件合作的纯钢琴,都少了些以前那种实验性和 Groovy 的感觉,而我以前正是因为他那个时候的曲风而入坑的,因此我会有这种感觉。但不管怎么说有新音乐就很好了,风格一成不变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Fast Code 2 这门课之前提过,想把 Term Project 改造成 Procedural Terrain Generation 这个课题来,借作业之名写自己的游戏之实,而我也的确这样交了 Proposal。这个周末要交一个期中进度汇报视频,因此总算是因此拿 Unity 糊了一个 Demo,意外发现 Job System 用来做 Procedural Mesh 已经很快了,有些情况下比 Compute Shader 还要快,而且写起来肯定比 Compute Shader 要好写。接下来准备继续借着课题去写 QuadTree 和 Cube Sphere,如果可以的话也许等毕业的时候能攒一个小的 code base 拿来重写我的太空游戏。
室友 C 给我放了一个跟拍高中生的纪录片,叫《真实生长》,看了前两集,还是挺受震动的,尤其是第一个女生,上了一堂语文课,说对这门课的感想时能说“人对于情绪的拿捏,是学校很少在教的”,然后高中就想成为一个创造而非消费事物的人,因此去写了小说。回想我的高中,只有想要表达的欲望,和没有办法清楚表达而导致的愤怒,因此大部分时候只在想事情,又充满了无能为力的愤世嫉俗,一点也不像这里面的人物,对学校运行的框架了如指掌,能清楚地把自己的想法表达出来,能坦诚地,熟练地讲出来,甚至还带有着因为自信而有的傲气。某种意义上,我现在在做的很多事情和很多挣扎,仍然在原地踏步,是本科时候那种为了表达欲望而走极端的延续,所谓为了造反而造反罢了。也就是说过了几年,我并无不同,和这些高中就看清路线并且从容不迫的人相比,是差的太远了。
听了 FKJ 的 Moment。
2022.4.7
今年的 WWDC 公布了,貌似幸运的人有机会去现场。在考虑奖学金做个什么好。
- 想过做一个 Superliminal 一样的 Non-euclidean 游戏,不过在 AR 里面。但 lidar 的场景扫描还是不够精细,而 Superliminal 的近小远大效果需要有持续的 collider 作为边界约束物体的缩放,因此大概率做不了。顺便一提 Superliminal 我玩得头晕,默认的 fov 也太广了,也不知道头晕和视觉错觉有没有关系。
- 想过移植 WaveFunctionCollapse 算法到 Swift 上,然后做一个 2D / 3D 的 generative art demo,2D 的话可以做 dungeon map generator,3D 的话可以做一个 city generator,类似于 Townscaper 那种感觉。但能不能在短时间内得到一个正确的算法还不知道,以及 3D 的话还要准备很多切割的素材,也不是很方便。
- 继续 20 年的 Node Editor 项目,摆脱 UIKit 和 UIKit Dynamics,把 editor 界面用 SwiftUI 重写。至于 editor 本身给什么用,一个想法是延续 20 年的 shader editor,但不再是 full-screen shader,而是 surface shader,一个 master node 提供 diffuse 和 vertex offset 那种,然后配合一个球的 mesh 就可以做 procedural planet generator。另外一个想法则是 low code game maker,提供一个类似于 Unreal Engine Blueprint 的环境,有个 frame render 的 callback node,然后就可以接其他的逻辑 node,很久之前用 Unity 还做过一个 web demo。但这两个想法总体来说都是炒冷饭,毕竟是重写两年前做过的东西。
- SwiftUI 到 Codable JSON 的互相转化,进而实现一个 SwiftUI 的图形化编辑器,差不多是个 storyboard。虽然听起来有点炫,但实际演示效果估计比较拉胯,评委估计会一脸懵。
- 基于 AR 的 Echo 效果,就是背景全黑,然后 lidar 的 mesh 套一个自定义 shader 模拟回声的效果,我记得之前有人用这个想法做过恐怖游戏,一个是 Stifled,一个是 Dark Echo,但我不知道奖学金做这个效果能干嘛,要说模拟视障也可以,但总之有点牵强。
- 还有些其他奇奇怪怪的想法,比如用 SwiftUI 写一个桌面 OS GUI Shell,或者学下用 Metal 写个 Ray Tracing,或者把 Diffuse 用到的 Mesh Gradient 算法移植到 Metal 上,但都不是很好,越想越有一种回到高中语文考试,做完了阅读理解还剩下四十分钟写作文,结果审题就想了十分钟的感觉。
2022.4.1
和现在在读博士的高中同学吃午饭,听她说刚开完组会,紧张了很长时间的精神突然放松下来,因此会很困。回到家,坐下来打开 GitHub 看室友提交的大作业改动,但一直没有跟上整体的思路,看了一会也困了,于是瘫了一会,想了想还是应该起来继续看 GitHub,不然又快到了晚饭的时间。于是又爬了起来,但没有直接开始看电脑,而是先去厨房拿了瓶水。经过客厅看到室友估计是吃完了午饭,直接在沙发上睡着了。四月的第一天,感觉大家都很困。
2022.3.28
最近似乎做了不少事情。续了驾照,订了黑色的自定车牌,找会计报了税,算是把和社会有关联的事情都给办了。熬了几次夜赶了一部分作业,没思路的时候就打文明 6,运算到后期一步要走好长时间,因此最近总是困乎乎的。看樱花的那天晚上还去打了保龄球,输了的队伍一分一个俯卧撑,现在抬起手还是有点酸痛。睡前偶尔看会 Kindle,不知道为啥又把王小波的黄金时代给读了一遍。
unsplash 上有个照片被官方 feature 了,还挺开心。
毕业回国玩的计划大概率成不了了,因此在考虑到时候在家把太空游戏给做起来,反正没有两三年做不出来,或者写点其他软件也可以。以及今年可能还能再提交一次 WWDC 奖学金,毕竟提交时间在入职之前,或许还能再捞一次。
听了 Toi & Moi,Jazz Neko,STUCK ON U,Rio Shi,Jason Marz 的新歌 和 老歌,Sleeping Alone,Mac Demarco 的 Baby Bye Bye(还挺适合当电影开头曲的感觉),What They Do(北京晚报!),Heart To Heart,With Me。想找个时间把没看完的 Drive My Car 剩下四分之一看完。
今日十二度
一位朋友下午突然肠胃不舒服要去医院开药,听闻另外两位朋友陪着跑前跑后,留我被交代看着 C 烧的稀饭,于是就在家呆着,偶尔到厨房检查下电饭煲。最后朋友似乎好却了不少,药简单开了下,大家又带了其他吃的回来,于是晚上一起在家里看电视吃了顿饭聊了聊天 - 一种类似于小时候因为不舒服没去成学校,去医院检查了一圈发现没啥后被家长带去游乐园玩的概念。
送走朋友们回到房间内已经十点多了,作业没啥想法,遂想着写写东西,看到屏保状态的电脑上写着气温十二度,于是写进了标题。
有的时候我感觉自己的状态好多了,似乎和世界打交道的法则也简单了很多。有的时候我会觉得自己并没有任何改变,任何一个事情都要我费劲心思去考虑。更多的时候我在这两种极端浮动,处于一种平庸的状态,我也说不上是好是坏,姑且称之为旱鸭子吧,毕竟是个鸭子总归淹不死,但也不怎么能浮起来,更不用说飞了。我很想像以前一样自我剖析,流利地把自己的症状用某种格式框起来,然后贴一个标签后就继续不管不顾,大步向前,但我也知道那样做本质上还是在压制自己的需求,问题也并没有解决,我也 25 了,也不是能单靠代入《不起的盖茨比》或是《挪威的森林》里的角色就能疯狂给自己打鸡血的年龄了。
我在抑制自己的需求这个观察,还是朋友 C 发现的,被指出来的时候还挺错愕,不是因为我觉得没有他说的这回事,而是惊讶于短短几句聊完,就能一针见血指出来,我还处于解释故事背景的状态,朋友却已经看到结局。我还能说什么呢,只能内心暗暗承认的确是这样,并且主动地把这种外来的观察内化为自己看自己的一种工具,也因此解释得通很多东西,譬如 - 我在吃什么上没有想法也没有追求,似乎到了会被人称之为“无趣”的状态,这件事情和我爸比起来算是及其相反了,我爸算是个吃家,自驾游到哪里都会找好吃的,对各地风土人情也头头是道。而我吃什么都可以,压缩饼干也可以,饿着也可以,也不想花时间记住当地有什么特色特产,因此被我爸诟病没有生活情趣。然而我的父母,在和我沟通我“没有生活情趣”的问题的时候,也并没有看到我逃避和压抑需求的性格,只当我是把原本给这方面的精力全投给写代码抑或是什么天天在屋子里捣鼓的东西里去了。
我似乎并没有能力代表其他人(而这又是我习惯性双重否定的一种表现,每句话之前都会先说句反向的话),但至少我在观察我自己的时候,手头是有已经顺手的工具的。所谓顺手,即在大脑里已经包装好,给定角度和输入就能输出结论。每个人或多或少都会有这种常用的方法论,越是顺手的越是会继续用下去。偶尔内化一种他人的结论作为自己的工具,对于我来说还蛮新鲜的,虽然总会伴随着是不是太过依赖新工具的怀疑。我怀疑各种事情,因此即使是在说结论也总是双重否定自己,直到我对于事情再无偏好,无偏好即无否定 - 所谓以前写过的“不暴露自己的政治倾向也是政治倾向的一部分” - 而这又是一种抑制需求的表现了。而当我写下刚才这句话的时候,我其实下意识地把新的工具,所谓“我在抑制自我需求”套来拿来验证,并因此验证了新工具的确有道理。因此,从某种意义上,我又怀疑自己,又在不停地通过套自己的方法论来证明自己的正确性 - 也难怪前女友觉得和我沟通毫无进展,因此我总会觉得自己是逻辑正确的 - 注意并不是说“自己是对的”,而是“自己是逻辑融洽的”,这两者有很大区别,对于我来说,逻辑融洽比做对的事情更加重要,也更加有正当性,因为对于我来说,任何对的事情都是错的,任何错的事情也都是对的,因此对错对我来说毫无意义,压抑需求如我也并不追求对错。但逻辑能走通,对于我来说很重要。
曾经爸妈讲我生活无趣的时候,我的确过着半极为有趣半极为无趣的生活 - 看要看哪方面了。
有段时间我很坚持自己缺啥软件就自己写啥,市面上没有好的软件更要自己写,因此捣鼓了 markdown 编辑器,start page,记账软件,各种 menubar app,动态壁纸,甚至想写一个自己的 No Man Sky,也就是后来的 Epoch Core。现在看来,当时一半的自己的确过着十分有趣的生活。然而时过境迁,现在自己也没办法再做独立开发了,多余出无处安放的精力开始放到摄影上,从“用自己开发的 app”变成“用自己拍的壁纸”,只要还在生产内容就行。
要论有趣程度,摄影自然还是比不上独立开发。但摄影是一种需要特定空间和时间的活动,被拍摄的主体也不是自己的创造,因此需要对拍摄的主体有相当的了解 - 若是拍夕阳,总要对天气和时间有点概念吧 - 之类的话题。由此,我另外一半极为无趣的生活开始变得稍微柔和起来,似乎对照片的主体也可以写出一些有趣的评论来,不管我拍的是车,建筑,人,还是吃的。偶尔发些照片给父母看,似乎他们也能捕捉到一些照片中的情绪。
虽然很多时候我对拍吃的还是没什么感觉 - 我总觉得一堆人聚会的时候对过会就要下肚的东西拍纪念照有种奇怪的紧迫性,如果有可能我更宁愿拍喝到一半的啤酒瓶,举到一半的筷子,或是吃到一半百般聊赖向窗外看的食客 - 但至少我开始有在尝试了。这算是“生活情趣”吗?算是“热爱生活”吗?我也不知道,让他人给予确认似乎也并不是一个好办法。今晚写了这么多,自我剖析了半天,也不见得有什么作用,但仍然在博客上写作也就够了,只要我还在表达看法,我就还有救。
2022.3.14
春假去三藩拍了 Twin Peaks 的夜景,去 Monterey 听了尤克里里演奏会,去 Tahoe 看了湖,算是密集玩耍了。拍了不少朋友们的照片,放到了 Instagram 上。
看了 Drive My Car 但没看完,想找个时间补完。看了蝙蝠侠,运镜非常漂亮。听了 Strippp,July,New York State of Mind,Time,Fake Deep,Flora,Soulection #539,Any Time Any Place,Billie Jean Edit,Honey,Traffic Stop 和 Somehow Edit。
2022.3.7
最近仍然是没啥好写的。入职的背调拉拉扯扯补了几次文件,要交的作业看了半天仍然没什么头绪,毕业回国玩的计划光是隔离政策都要研究半天,更不用提 H1B 和 OPT 会导致出入境的不便。以及,人和人沟通的时候仍然很笨拙。
25
五年前写 二十岁 的时候可没想过有一天我会二十五了。可以称之为二十多岁的时光过半,倒也不能说两手空空,但的确没有和二十五岁相称得上的东西,回想二十岁时候的自己那么意气风发,现在也难免心虚。
同样,也正因为意气风发,彼时的我将大学视作为一种容器,通过容器这种设定圈定青年人的活动范围,以此让他们捆住手脚的同时去发泄青年时期无处释放的荷尔蒙,并美名其曰是走向社会性的准备。我当时又是个很容易走极端的人,对事物的发生动机是否纯洁有着近乎无理的要求,任何中庸或是妥协在当时的我看来都只是虚伪和软弱。因此我翘课跑去实习,想要通过彻底拥抱另一面来证明大学并不是走向社会性的准备,它什么也不是。因此五年前的自己,并不会想到现在我又在上学,也并不理解之后会发生的很多事情。
我仍然不知道高等教育对于社会性 - 或者抛弃社会性这种我自己也不一定明白的词,或者抛弃高等教育这种很容易过时的词 - 我仍然不明白学到事情对于人在不同角色的交替,到底有什么作用。我仍然会觉得失望,觉得被欺骗,觉得并不真诚,觉得我更多地是被管束而不是学到东西。但要说上学有什么好处,可能就是有希望,但摸不到的那种,类似于用来兜底的保险,好是好,但最好不要落魄到需要用的时候 - 这又是一种可以说是妥协的设定了,但现在的我已经充满了妥协,也对于自己有了更现实的认识,明白自己是一个多么自相矛盾而又懦弱的一个人,也并不在乎自己是这样的一个人。我能做的就只有慢慢理解过去一年发生的事情,然后慢慢理解接下来一年会发生的事情,然后变得开心起来。
2022.2.24
似乎最近没啥好写的,时间也全部耗在作业和琐事上了。
fast code 有个 term project 是可以选自己想做的课题然后优化性能。和两个朋友合计了下,可以继续做 procedural terrain generation,这样课题比较熟悉,还可以名正言顺地用 Unity 继续写我的游戏项目,相当于把一部分作业时间拿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要是这个课题拉得太开,最后弄不完也能另开课题花几天糊一个 flocking behavior simulation,总之都不是太乏味。procedural terrain 断断续续做做了这么长时间了,不知道 epoch 到底什么时候能真正做出来,上个能跑的 epoch 版本还是 Unity 2017 的项目,这次估计又要重写了。
受到晨曦和他的 vlog 的影响,最近也想剪一个类似的东西让自己开心一点,毕竟从上学期开发者账号被封之后就觉得束手束脚,要是能生产点别的东西也挺好的,只要是产出而不是消费就行。之前 musicbed 和 marmoset 上也收藏了些背景音乐,剪一个短的还是绰绰有余。奈何我拍照片居多,视频很少,考虑最近抱着 x-e3 到处录点。因为这个想法,最近又在看 7artisans f/0.95 的手动定焦头评测,不过也只是看看而已了。
讲到照片又想起和我妈打电话的时候说我给他们发的日常照片里朋友居多,自己很少。我一开始只当是某种家庭传统导致的习惯,因为我小时候出去玩就是我爸拿着一个胶片机拍,冲洗照片之后除了找路人帮忙拍的合影之外看不到我爸的影子,虽然他的确是在镜头后面的人。后面大了些再出去玩,我爸就让我拿个 dv 机跑到路最前面等着大家走过来,然后录下来所有人,或多或少的就有这个意识说“哦,我就是负责记录整个事情的那个人”一般。现在再想这个事情,这种置身事外的心态还挺值得玩味。
2022.2.18
去听了 Kenny G 的音乐会。开车到 Monterey 的 Golden State Theatre,去的时候在 Santa Cruz 堵了半天,跟着车流走走停,一边听 Warren G 的 I Want It All 一边看天色变晚,人也心情放松些,独自一人开车想事情的思路或许也因此开阔了些也说不定。快到 Monterey 的时候开在靠海的高速上,东边彻底黑了下来和驾驶舱融为一体,西边只有地平线还留有薄薄一层的渐变,色调却稀薄得像是在高空,似乎只要盯着看我和我的车就能从高速路上浮起来,在夜色中起飞。这种感觉很快就没了,因为开到了 Monterey 城里。
Kenny G 的表演其实感觉并没有很长,等到八点多一刻,突然灯光打了出来,他站在三四排的某个地方吹了几首比较有名的曲子比如 Silhouette 和 Songbird,然后回到台上,介绍乐队,乐队几个人(鼓手,钢琴家,贝斯手)也各自 solo 了下。之后便是老爵士乐,从七八十年代吹到了五十年代,然后和大家唠了唠嗑抽了个幸运观众,画风一转吹了新专辑 New Standards 的一首,接着开始独自炫技,但似乎太过了,有种注重技巧而失去了听感的感觉。我当然不是专业的音乐评论家,但有这个时间我更希望他能多吹点歌比如 Sade。接着吹了 Forever In Love 和 My Heart Will Go On,然后就退场了,我原本以为他最后一首会是 Going Home 来着,因为小时候在商场要关门的时候总是听到这个。总之,能看到真人已经很好了,大概率他的现场我也就听这一次,因此吹什么我也都心满意足。于是我就起身,在一堆中老年乐迷里慢慢走出大厅,交了停车费开了回去。不知道之前博客上写了没,但 Santa Cruz 和 Los Gatos 之间那段山路开得很有乐趣,会着迷的那种,以后有空可以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