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的事情越来越多,越多我就越焦虑,然后越拖延,时间拿去刻意地消耗掉,看 Netflix 版本三体,看周处除三害,听 FISHER 的 live house,steam 上买有时间玩或者没时间玩的游戏,包括现在还在写博客。
Roc 送了个我一台 playdate,在研究怎么写一个 software renderer,就是相机矩阵,空间坐标都还是 3D 的,但是手动 project 物体的 bounding box 到 screen space 里然后贴 sprite,或者有进展的话更近一步,实现基础的 rasterization,一个 pixel 一个 pixel 地画东西,然后用这个 renderer 做一个太空游戏,姑且和很久以前的 Lonely Planet 一样,仍然叫这个名字吧。
2024.3.13
二月份的时候靠做多几种股票的期权,两周的时间把手头的闲钱翻了六七倍,于是想要继续,结果差不多两周后又把钱给亏回到只有本金,回头看也说不上很后悔,毕竟放在账户里,早上起来打开软件一看翻倍了,其实是个很抽象的经历,当时激动还是激动的,但脑子里并没有和钱在现实世界中的效用真的挂上钩,现在想,硬要具象化的话可能就是如果我当时取出来,可以换辆车,但亏没了,似乎也没啥好可惜的,之后总有机会就是,我似乎在这方面上还挺松弛。
然后最近总是很困,然后咖啡当水喝,已经有抗性了,喝完也能倒头就睡。工作上有好消息也有坏消息,暂时还是没办法放松下来。看了 DUNE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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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忙的要命,工作和私人的事情接踵而至。和朋友吃完饭回到家,等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凌晨了,接着早上九点半还有会,似乎我也没有什么闲情逸致能再敲一些文字了。翻到七年前,只想对那个时候的自己说,应该再偏执一些的。
2024.2.9
用了几天 Vision Pro,虽然 app 极其缺少,但的确是我一直想要的 XR 开发设备 - 足够的性能,充分的 API,佩戴也不会太难受。把我的 Pegboard 移植了上去,用手可以直接拖拽节点,还是挺激动的,准备什么时候有空把 Unity 上的飞机窗户项目也放上去。
2024.1.28
最近在用 DAZZ CAM 这个 app 模拟 6x7 crop 120 film,颜色我还挺喜欢的,周末去 Monterey 水族馆的时候用这个 app 拍了一些。Monterey 这几天都是阴天,因此室外活动总觉得少些什么,可能等到下次天晴的话可以再去一次。
听了 Soulection 624,买了二月底 DUNE 2 的票,今年竟然有 2 月 29 号。
2024.1.14
回来一周了。家里依旧乱糟糟的,周末至少洗了下衣服。
T2 和 TVS 修好之后,Contax 四台机器放一起拍了张。结合各种近期公司裁员的消息,若是我不幸也被裁了,卖掉这些相机可能还够我在美国呆一阵子。
有点想把 pegboard 移植到 visionOS 上去,做成一个 spatial 的 node based game maker。
2024.1.2
在家呆了几天,打算出去上海和长沙见下朋友,然后父母劝我说也没几天了,还是在家里呆着好,我也早应该知道,毕竟前几天断断续续有这个想法的时候父母都是这个态度。听完我就泄气了,似乎和父母对话从小到大都有这样的一个模式,那就是他们通过说些话来让我觉得某件事情很难,因此让我主动放弃做某件事情,然后我长大后,即使明知道我已经成人,可以完全自理地去做某件事情,只要父母表达了他们的意愿,我就直接半放弃了,没有一点动力就摊着,然后留给自己的只有后悔和怨恨,像是那种寓言里小时候被绳子牵住,长大后即使没有绳子也不再愿意走动的动物一样。我也明白,即使我公开说这些话,父母也不会明白,也没有那个耐心明白,他们只会说“你为什么不说出来”,“你又怎么了”,但只要我说了上面这些原因,他们就会说“这都什么多大事”,“我以为你怎么了”,“我们没有这个意思”,“没人拦着你出去”,所以我也不会再上当了,宁愿让他们觉得我拧巴,对我也是个好事,我回家也不是来吵架的。
但我只是觉得恨,恨自己这么大了还是有这样的应激反应,更恨的是,出门这件事情在我心里也是有特别的含义的,很久以前和前女友分手之后自己有想过,似乎自己还在国内准备出国读书的时候,明明有很多时间可以陪她,但每次坐车去她那里都要被父母质疑有没有必要,说“你们不能打电话吗”,“来回一天你不嫌费事吗”,“每周都买火车票不浪费吗”,因此少了很多机会,当时我全心准备出国,也没有经济独立,因此更加没有反驳的余地。后来想,只觉得如果当时能多陪些前女友,让她知道我的心意和我的难处,事情可能也不至于落到这种地步。因此今日又被父母这样隐晦地拦着不让出门,我又想到那段时间,更加悔恨了。还好我也只在家里呆几天,之后还是一个人在美国,不会有人拦着我出门,和新的眼前人在一起,我也更不应该保留和吝啬我的情感了。
2024.1.1
回国在家呆了几天,几乎每天都有家庭聚餐,然后一聚餐就要喝白酒,算下来喝了我在湾区可能好几年才能喝完的量。原本带回来工作电脑准备写一个比较大的改动,但各种琐事安排在一起,自己也一直没有开始做,倒是不停地在淘宝上买东西。
还愿
J 回了国。
回国的第一天全是琐事。剪头,过期换护照,买厚衣服。晚上吃饭,饭间父亲对 AI 颇感兴趣,J 遂演示了下 ChatGPT 写诗的能力,年轻时写过字画,每次过年贴对联都要研究一番的父亲啧啧称奇,连母亲也说这个东西厉害。
第二天一家三口往南开到了九华山,因为三年前出国的时候求佛保出国平安,而现在回来赶上农历时辰,自然要还愿。
早上醒来,在山脚下的食宿匆匆吃了碗面,就要上山。刚没走几步,J 的母亲说坏了,零钱罐落在车上了。J 的父亲倒说没事,不必再去取,J 也说钱包里还带了些纸币。父母两人争执了一会无果,父亲不耐烦地往前走了,母亲把车钥匙给 J,嘱咐说就在后备箱里,遂也往前先走。
J 于是回去拿。山脚下的小镇,弯弯曲曲的路两边塞满了住宿和饭店,倒没了疫情前来的时候路边全是卖大捆香火的盛况。地上铺了一层没化尽的碎冰,卡车和轿车从上面辗过,不时因为路面宽度不够而要鸣笛错车。后备箱里拿到了个透明的罐子,J 遂塞到摄影包里往回走。
山上落座了各种房子,绕过几个民房和纪念品店,再走一段台阶之后就是第一座庙了。庙里放了几个撑满房顶的玻璃盒子,每个里面都有至少六七米高的金色佛像。流程是,先在外面求上三柱免费的香,去火炉里引燃,对着寺庙四个方向各摆三次,再插到庙前一个大的香火灰炉子里,最后再进去拜一拜。
庙里人头攒动,香火旺盛,炉子里也插满了香。J 放进去的时候不小心,手掌还被其他正在燃烧的香烫了下,至于当时四个方向各拜三次的时候在想些什么,已经全然忘记了。
左侧门进庙,在巨大的佛像前跪下,双手合十,许愿,趴下,摊开手掌,平身。如此重复三次,J 和父母站了起来。从右侧门出来之前,母亲从大的玻璃罐里掏出了些硬币,放入了功德箱里。J 翻看了自己的皮夹,里面有些美元一块纸币,也掏出一张,也作模作样放了进去。母亲看到了,劝说没有必要,自己已经放了心意进去,J 只好解释,这些钱在美国也就是住酒店退房前放床上当小费用的,不如给佛祖。
出了庙,J 的思想开始神游起来,脑子里在想,把小费拿给佛祖这个意向是否有亵渎的解读含义,以及佛祖能不能花美元买东西,佛界有没有机场里的那种货币兑换。
走走转转到了另外一个更加高级的庙,香火更旺了,还有游客在庙前庙后拿着经书研读,活像是高中早读时临时抱佛脚的学生。这个庙拜过佛后要双手合十绕着庙绕三圈,于是母亲和 J 二人无言,跟随众人转圈。J 的眼角瞟到寺庙外贴的各种标牌,什么防火安检告示,什么如何分辨邪教,什么坚持文化自信建设文化区,有种刻奇的错位感,因此又不由自主地思想漂浮起来,脑子里想之前看到有人把佛经语录输入给 LLM 训练,然后做出了电子佛祖聊天机器人,在微信上传教收费。那赛博佛祖会有 hallucination 吗,会做梦么,会梦到电子羊吗?
又过了几个庙,零钱罐都给完了,大家坐了缆车下山。父亲开着车准备上高速回家,三个人聊到各自求佛保佑的东西,皆是家庭平安一类的愿望,J 突然意识到似乎这次许愿地时候并没有刻意地去想还愿自己出国平安回国的事情,而是只在想新的愿望了。只是在景区胡思乱想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什么美元小费,什么赛博佛祖,自己的愿望还会灵吗。J 只知道,下次回国如果没有什么意外,还是会回来还愿的,也不知道那个时候,另外一块大陆上的那个湾区还会有什么新的独角兽公司,新的科技热潮,新的全球科技进步,能让十八线小城市里的父母也耳熟能详,说上一二。
那个湾区里什么事情都太快了,快到能创建自己的 AI 全能神,快到能解构佛祖的意象,快到能撕裂他人的认知,像是搅拌机一样。而身处漩涡其中的程序员们和那片土地,有的也只有细若游丝的联系,一纸 EAD 卡过期就能让他们从搅拌机里甩开,于是每个人都像是虔诚的教徒一般,默默祈祷自己还能留在这片圣地上。
2023.12.16
上周一到三用工作时间给我们组在公司的展览做了个可视化,是基于 SwiftUI 做 photo mosaic,mosaic 的元素就是 app store 上用了 SwiftUI 的软件的图标,然后 TimelineView 获取当前时间,基于 bezier function 得到一个 easeInOut 的进度,再基于此手动 interpolate 每行每列的动画位置,实现 mosiac 变换的效果。结果似乎还挺好,演示的时候不停有人来问这个是怎么实现的,还遇到了其他组做 WWDC 宣传物料里面类似效果的人,交流了下。老板似乎也挺开心,没管我手上真正的任务一堆,让我自由摸了会鱼,我还挺珍惜这种可以做 demo 的机会,毕竟在框架组,日常还是很难发挥我的一些想法和特长。
周五晚上年会,去吃了点东西,见了些同事。睡了一觉,周六早上就去机场了,现在在外面,周日晚上又要回来,属实行程紧凑。
每次我出去玩的时候,吃饭就会简之又简。之前去日本的时候,除了和谦哥或者 Kevin 他们吃饭,否则自己一个人进食就很简单,随便 711 买点东西吃吃就够,去箱根那天就是起来之后直接去车站,然后候车室里买了个饭团和咖啡,等车的时候吃吃完事,然后精神满满去看鸟居。去纽约的时候倒没有如此自我约束,不过回来之后也是瘦了,因此我现在对出来玩有种迷之信心,回去之后体重就会掉。今天和 Lola 聊到这个事情,觉得我对吃饭这件事情无感,甚至上升到会对同行其他人去找好吃的觉得烦躁的原因可能是,我把"搜当地美食吃"等同于"无节制地进食",而进一步等同于"对自己没有自控力",我并不喜欢这样,因此对于他人,美食是旅行中的一个目标,对于我,则是可有可无的一种干扰,我并且以摒弃这种干扰为乐,似乎我因此就证明了对自我的控制,而免于某种普适性的,由于物欲而自我毁灭的隐喻。可能这种扭曲的想法起源于我的父母,似乎从小到大,每次我妈在和我吐槽我爸吃饭不运动,体型走样的时候,我就潜移默化地强化了这种"吃饭等于没有自控力"的认知。写到这里,又想重新看一遍千与千寻,包括里面女主爸妈吃饭变成猪的情节。宫崎骏新的动画也上映了,什么时候有机会能看一下呢。